孩子們,
每一年的愛智之旅,我都會幫自己特別準備一本小本子,約手掌大,記錄讀書的要點,記錄行程裏的一些想法;成句的,也許只有兩三頁,更多只是單字片語,就是,簡要地自己的感覺、想法,或觀點的備忘錄。
這次慕尼黑愛智之旅,我在小本子上記下的第一句話是「我的慕尼黑愛智之旅,開始有味,是從班雅明開始的…」
班雅明是誰?
許久以前,我讀他的書,讀到「流口水」的感覺,但,從來沒有留意、記憶到他是猶太人、也不知道,他是因為躲避納粹的迫害,投奔無門,在法西邊界的庇里牛斯山下,結束了正值壯年的生命(48歲)。
這次,為了準備愛智,在書架上逡巡,突然發現,以往誤以為是法國人的班雅明,原來,是德國人!原來,是猶太人!原來,是納粹政權的犧牲者之一!
柏林,是班雅明的出生地,四十歲,他才開始寫兒時的《柏林紀事》。
出發前重新認識了班雅明,重新將他的書撈出來翻一翻,有一些想法,想和你們聊聊「人的學習方式:編序法&完形法」。
極粗略地說,編序說的是,人的學習要先學1,再學2,再學3…依序來;而完形說的是,如畫畫,東一筆西一畫,這兒補一下,那兒添兩下,然後,從模糊到逐漸清晰,原來不成樣的,就顯像了。(後者,是我自己更有感覺的學習方法。)
「班雅明」是這一次我的愛智之旅從模糊到清晰的─那條線(或點)。透過班雅明,在我的腦子裏有一些想像,在心境上願意、可以投入、發展這個行程;而這,跟你們的關係是什麼呢?
你們一定發現了,愛智的這一群老師們,很愛上課,很愛說一些一時聽起來不容易懂的,有的/沒的?
那些課,那些在行走間、餐桌上、床沿、候車時、交通車上,甚至在厠所,在……總之,是各個和你們相處的空間裏,不管有無旁人,我們都是那麼地「好為人師」地談說著什麼;這些人怎麼這麼地「愛講話」? 好像急切地,要透過語言和你們internet?
想想,不就是在試著「抛出什麼」,等著和「你們的什麼」,相連接嗎?
如果,因為我們「抛出的什麼」和「你們的什麼」連上線了!「賓果」了!你們一定很難想像,我們這些大人會有多麼大的喜悅!多麼地雀躍!將會對台灣覺得有多麼地希望無窮!
所以,解答是在你們身上呢!那些我們「抛出的什麼」,有沒有連接上「你的什麼」呢?
意思是,走了這一趟的愛智之旅,你們更瞭了「你的什麼」、更爬梳清楚「你的什麼」、對你原來的生活,更有了「你的什麼」辦法了嗎?
有沒有,延著什麼線、什麼點,有另些個你更想要去開展、奔逐的世界?
我總是想像,在你們正值青春的活跳跳的生命裏,應該有些你們喜愛、憧憬的美麗新世界,在等著你們去投身其中!
這一次,沒有刻意用力領你們到哪裏,心裏想的是,這是我們共同創造出來的行程,就按著我們一同的步調來前進;這是為什麼,最後一天,我們在米騰華德的餐廳用餐時,會追問:你如何感覺、思考你的這一趟旅行?
這問題,當然,也是在問我自己的。回到台灣,我也還在對自己提問、在試著回答自己!
我想,只有你自己覺得有味的、有感受的、有記憶的、有思路的、有想要留存的、有衝動的、有想要進一步再去探知的─「你有所得的什麼」,才真正是這一趟愛智之旅的你的收獲。
這幾天,我們走過的地方,有:
海德堡大學城裏的幾條街(很可惜,這街都變成shopping 街了!當然囉,有時shopping 也是必要的啦!)、海德堡古城、學生監獄、海德堡大學博物館、哲學家小徑、巴伐利亞歌劇院前廣場及草坪(我真的會懷念在草地上的跳馬背和翻滾耶!可惜,後來天氣不好了,沒得滾了!還有,很喜歡那天在廣場的華格納音樂演唱直播,不知道你們真實的感覺是如何的,畢竟你們有人戴上了耳機與華格納的音樂對抗,而我享受著和上千人坐在那廣場聆賞音樂的滋味,那時刻,是那幾天最放鬆的半個小時呢!)、瑪利恩廣場(慕尼黑巿政廳及玩具博物館就在這廣場邊)
達浩集中營、奧林匹克運動公園(這公園,我們連著兩天跑呢!卻找不到傳說中的「室內籃球場」?!準備著要運動,卻沒有伸展的肢體,窒著氣的感覺!)、BMW博物館(哦,這裏是有人的最愛!)
慕尼黑大學(蘇菲索爾學院,這兒,有寧靜的肅穆,其實,我不太敢想蘇菲的「22歲」,我只顧要你們想,我自己卻不太敢回想,我的已經飄逝的22歲!當然,33歲也是沒得想了;不過,還好,還有44歲可以期盼!你們便不同囉,還有那麼多、那麼多的花樣年華;所以,還是你們想就好了…)
德意志博物館、連巴赫美術館(在這個特別的、有話想說的展示空間裏,我們也留下了「行動藝術」!題為「補白」的這幾張照,就是啦!)
圖說:連巴赫美術館裡有一幅拼貼了許多人照片的作品,由許多的畫框拼貼而成,在整個大畫框的右下角,刻意留了一塊空白,青蘭讓孩子們去想「如果你要去補這塊空白,你會如何安排自己?」因而有了這一系列的照片。
米騰華德(這個小鎮,靜宓的,典雅的,只可惜小提琴製造小鎮,卻聽不到現場有拉琴聲!)。
(全文未完...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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